Monday, February 23, 2009

革命的入场卷 先认识CHE

旅行的目的可以有很多种,有些人担心一辈子时间的长度无法走完这个世界,所以登机口、出口闸进出徘徊。有些人借旅行之名拉扯生活的宽度,准备一个可以实现的梦想有绝对的必要。正当我们窃窃密谋一次短暂别离看似不可原谅奢侈远行思索生活意义为何的时候,那个年轻的切.格瓦拉已经骑着摩托车向拉美洲呼啸而去。

我喜欢他这样的随兴行为模式,那是我不敢轻举妄动的想像。我开始思考活着的态度,确认随兴而为未必不是件好事。书写切,其实也不需要书写的理由,就像旅行并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上路。

切,是革命。如果你承认这个世界还存在压迫和不公,你就得要知道这位死后头像被以资本主义之名侵蚀畅销世界,生前恨透资本主义的古巴传奇革命家切。

革命,对于被囚困在钢筋水泥的办公楼里的人类来说究竟是什么?我们最擅长以革命之名说服自己在产生厌倦的工作路线图上跳车逃跑,其实那仅是个人主义因子在作祟。

如果你还不知道谁是切,你一定也曾经在哪里遇见过他。他频频在游行抗议街头出没;他也出现在嘶吼世界和平摇滚音乐会的大型电子屏幕上、在机场匆匆一瞥的流浪客背包上、在书店角落架着黑胶眼镜全神贯注阅读的学生手上、在泰国在越南竞价厮杀的仿冒成衣地摊堆里。。。你以为这颗被誉为20世纪最有影响力之一、头戴别有五角星游击扁帽,鬈曲长发,满脸络腮胡子的红黑头像是当今另类时尚模特吗? 他是人人心里面或察觉或不察觉但存在的英雄主义执行者-古巴革命家:埃內斯托.格瓦拉.塞尔纳(西班牙语:Ernesto Che Guevara)。

切的革命因子从小发作,小时候就罹患严重哮喘病,他硬组球队带着气喘药去玩那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美式足球。23岁,他从医学院休学一年,吻别初恋情人,和药剂师好友骑上摩托车展开8个月1万3千公里环游整个南美洲之旅。途中,他们在秘鲁一个离岛的麻风病人村做了几个月义工。面对因病扭曲的脸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以正视?在那个医药资讯匮乏的年代,人们对于麻风病有太多的无知恐惧继而不人道对待将他们孤立。切在麻风病院踢了一场足球之后,他在给父亲的信中说:「这听上去像是毫无意义的愚夫之勇,但这会给那些人带来心理上无法估量的好处,他们通常被人当做野兽一般,而不是被当作人。」

切说:「要了解一个民族,不能只凭借参观天主教堂、当地的神庙、博物馆甚至是什么圣母显灵地,这些只是最表象的东西。在医院里的病人、监狱里的犯人或是忧心仲仲的路人身上,才会体现出一个民族的真正灵魂,你应该去跟他们交朋友。」1

当切一次又一次在旅途上遇见腐败政权剥削、践踏无知的奴性,他把「我的志愿」从「当个著名的研究者」换成「为人类服务」。在往后的革命日子里,他一步步走向牺牲去实现无产阶级国际主义。

当我们在追逐金钱以换取限量名牌包所带来霎那快感的时候,切感到困惑的是为什么得用金钱来酬谢所做的任何工作。他反对个人主义,即使在他担任古巴银行总裁时期,他拒绝了哈瓦那大学教授的邀请因为被支付讲课费、他重罚了那个自作聪明将鸡蛋、奶油和肉类擅自送到他家厨房的家伙、他喝令下属在两个小时内从崭新的美洲豹小汽车里滚下来、他把下属手表上的金表链摘下,并写了一张收据:「古巴银行感谢你的捐赠。」无可否认切幽默,他在革命路上写给母亲的家书注明说:「信纸上的这些污迹并不是我带着血的泪水,只不过是番茄酱。」

我们看见他穿着军服和他极为崇拜的毛泽东主席微笑握手,我们好奇他半夜接见法国著名哲学家萨特谈了些什么哲理?我们看见他打赤膊在码头卸货、在农地砍甘蔗。突然他悄失了!他把招牌胡子剃掉、把鬈曲长发剪掉,叼着雪茄化身成像马龙·白兰度教父造型以躲开情报人员的注意。17天后,他来到了尼阿卡苏河畔的游击基地。

我们更加迷恋切了。正如《切.格瓦拉语录》编者师永刚受访时说:「切在全世界已经成为反叛、时尚的符号了。你看他的敌人,在他反对过的美国,无数的年轻人崇拜他、模仿他。法国人上街游行都举着他的照片。 年轻人喜欢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反叛”——他出生在上流社会家庭,却选择了共产主义,到世界各国进行革命。作为无产阶级的领袖,他又很时尚:喜欢抽雪茄、摄影、打高尔夫球,而且非常风流,革命路上艳遇无数。他的热情、自由,甚至放浪,都是很多年轻人迷恋他的原因。」


革命和品味相互对立看似乎矛盾,在切身上不起冲突,那是他一种忠于自身爱好的原则,如同对待革命一般原始。 他裸着上身戴着劳力士表,穿着宽大军裤,侧身半躺在凌乱的床上喝着巴拉圭马岱茶,他性感。他銜着古巴雪茄画战略路线图写游击战手册抄诗集,他是作家。他随身带着5台摄影机在革命路上前进,他拍摄人像和夜景,他是摄影师。他是梦想家,他相信自己相信战友有能力推翻压迫人民的政权。他是残酷的军官,他说叛变革命的战士只配一死。


1967年,切39岁,以被形容为像耶稣般神圣的遗容死在革命前线枪弹雨林中。 切说:「当死亡不期而至的时候,让我们欢迎它吧,只要我们战斗的呼声能被一个乐于跟随的耳朵听见,那就会有另外一双手拿起我们的武器。」2

是我们神话了切?还是我们迫切需要一个有血有肉的英雄?以支持我们继续活在混乱的前线日子。40年后我们窝在被窝里读切。切说:「在这个人类最不合理的时代,我们都被痛苦征服了。」 3

我们读切,读得热血沸腾,灵魂群起起义赴一场无法改变不合理时代的旅行。

注1:引自《切.格瓦拉语录》第199页
师永刚、刘琼雄、詹娟编著,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

注2:引自《切.格瓦拉语录》第185页

注3:引自《切.格瓦拉语录》第0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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